所有恩典情感都具有這種促進基督徒溫柔心腸的傾向。不僅圣潔的憂傷有此功效，而且感恩的喜樂也是如此：“當存畏懼侍奉耶和華，又當存戰兢而快樂。”感恩的盼望亦然：“耶和華的眼目看顧敬畏他的人和仰望他慈愛的人”，“耶和華喜愛敬畏他和盼望他慈愛的人”。是的，來自真恩典的最確鑿信心和盼望具有這種傾向。圣潔的盼望越強烈，這種基督徒溫柔品格越明顯。為奴的恐懼感被圣潔的信心消除，神圣的敬畏感隨之相應增加。害怕上帝懲罰自己的恐懼感減少，擔心上帝不悅的責任感隨之相應增多。對地獄的恐懼感減少，對罪的恐懼感就增多。關于自己能否得救的焦慮感消失，對自己內心的厭棄感隨之相應增多，不再相信自己的力量、智慧、安穩、信實等等。越不害怕屬血氣的邪惡——因為內心堅固，信靠上帝，所以不怕邪惡勢力——越警惕道德性的邪惡，越警惕罪惡。圣潔勇氣越多，自信莽撞、自以為是、膽大妄為就越少，人也越謙卑。越確信上帝拯救自己脫離地獄，越認識到地獄的刑罰多么可怕。他不像別人那樣容易動搖信心，卻比眾人更容易被上帝的莊嚴警告、上帝的皺眉蹙額、世人的悲慘結局而感動。他有最堅固的安慰，卻有最柔軟的心腸。他比眾人都富有，靈里卻最貧窮。他是最高大、最剛強的圣徒，卻是其中最小、最溫柔的孩子。
（節選自作者著《宗教情感》P231-232，楊基譯，生活讀書新知三聯書店，標題另加。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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